能耐玲年

甜饼专精,安全无毒可食用。以及真的不吃贤二梗,求放过

World's Funniest-世界最闹拍档(2)

@你们会在不知不觉中吃下我的安利 的联文,四发完结

第一话 第三话 第四话(完)


warnings:

  • 宇智波五件套,CP:鸣佐/止鼬/带卡/扉泉/柱斑

  • 超级英雄AU,玩了很多DC和M家的梗,如有雷同,你没看错就是捏他

  • 傻白甜,深井冰,全程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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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秘密入侵


  麦田怪圈的犯人还没有找到,另一桩犯罪又业已发生。

  这回是在修建于离岛的宇智波庄园。不,并没有什么人死亡。也不曾有人因此受伤。甚至作为历史文物的房屋本身都没有遭受哪怕一分一毫的损害。可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昨天夜里,有人在没有惊动任何活着的生物,没有触发任何警报,甚至没有被任何一个闭路摄像头拍到的情况下,穿过重重陷阱,从1英寸厚度铅板制成的保险箱中偷走了宇智波家祖传的石碑——因陀罗石。

  “你们干嘛用铅来保存那玩意?那不就是一块没什么用只是年头有些长的石头而已吗?”宇智波带土在吃薯片的间隙飞快地插了句。

  他的表侄,宇智波鼬,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目光移到他旁边正好打了个呵欠的斑,然后是一脸永远看不出到底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的泉奈,然后是止水,然后是佐助。他绷着的脸终于有所缓和,给了佐助一个微笑,接着说:

  “因为这块年头有些长的石头是已知世界上最大的砹石。”

  带土的薯片随着话音落到了桌上,仿佛给鼬的话语加上了一个尾注。它就那么倏地从他突然僵住的手指间滑脱,在寂静的空气里,在桌面上,惨烈地砸出了一些直径大约半毫米左右的碎片。泉奈啧了一声,毫不掩饰对细屑飞溅的不满。

  鼬对带土点了点头。“你没有听错,就是你曾经到过的那个星球上的矿石,对砹星人来说是致命的放射源。”

  他所称的那个星球的名字其实并不叫这个名字,但真正的读音谁都发不出来,只是方便起见简称为砹星。两年半以前,当时还在大学里攻读空间物理学位的带土因为一次实验事故,意外地到达了那个远在几十个秒差距之外的陌生太阳系。那里除了太阳是红色的,居民说着和地球语系截然不同的语言之外,各方面都与地球十分接近,带土因此幸运地捡回一条小命。更幸运的是得到了一对好心的科学家夫妇的帮助,安然地生活了下来,总算不用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绞尽脑汁在外星球种土豆了——不,并不是说他想种就能有土豆块土豆芽土豆种子之类的可以供他种植的,他又不是那个柱间——接着又花了整整两个地球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故乡的确切方位,在那对夫妇的儿子的坚持下,由那个年轻人护送回了地球。

  而这个外星小子自从到达地球以来,痴迷地球文化,尤其喜欢拉面和现代娱乐,如今正在佐助就读的高中留学。抵达地球的那个下午,他们降临在一处僻静无人的野地里,带土对于刚刚从上空掠过时瞥眼看到的城市风景有些不太肯定的地方,于是嘱咐鸣人在原地等他,由他去四处打听一下。等带土回到约定的地点时,天已经要黑了,夜风也已经悄然吹起,鸣人的身边已经多出了一个佐助。带土倒是根本没纠结多久就乐得把鸣人托付给了鼬他们,宇智波家出面给鸣人做了个假身份和全套社会关系,谁也没怀疑过他的真实来历,包括带土的这段插曲,整个星球上的知情人全加起来都坐不满这张圆桌。

  不用怀疑,他们已经全坐在那了。一个不少。

  更何况这块古老的石头真的没什么用,除了身为砹星留学生的漩涡鸣人,它能伤害的只有斑的面子而已。

  显然这不是一条破案的好思路。

  “那我们不从动机判断,光说手法的话……没有破坏,没被监控拍到,你们不觉得听起来很耳熟吗?”泉奈漫不经心地用指节扣着黑色烤漆的会议桌,“最有嫌疑的不就是小带土你吗?”

  带土大吃一惊。

  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就像在期待他做一个解释似的。

  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他当年为什么能跑得那么远,解释他所做的实验吗。当时他在跟室友研究跨纬度空间跃迁相关的理论,还做出了一个原型机,理论上可以无视三维空间的实际距离从A点到达B点。就在第一次启动机器的那天,那个温暖异常令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圣诞之夜,他俩没有去参加同学组织的派对,而是缩在宿舍里实验这个机器。学院传统,一切爆炸和爆炸性的成果总是来自于床板底下。结果就跟所有没能成为美谈却变成了秘密的故事那样,原型机发生了暴走,炸走了带土和他们那间宿舍四分之一的墙皮。带土后来在砹星闲着没事继续了这项研究,并利用了一点砹星科技成功地将他最初的原型机微缩化,做出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空间传送装置。也就是说,他能够用这个装置让自己凭空出现在地球上的任意一点——超过地球直径范围的距离可能还有点问题,但至少地球上的安保措施对带土来说已经完全没用了,他只要直接将自己传送的落点设置在保险箱的内部,就能轻易地实现这桩完美犯罪。理论上是这样不错的。

  理论上。

  可实际上呢,这个推论简直毫无道理。

  首先,他根本没有动机。“我要那个石碑有什么用!它……”

  “我们说好的已经不讨论动机了。”泉奈打断他。

  “我跟鸣人的关系那么要好!”

  要好到一起捉弄邻居家养的狗,一起当街头搞笑艺人。

  “可你把鸣人丢在了鼬的家里。”止水提醒他。

  “那是因为我还有事要做,我要去找一个必须找到的人……鼬比较有养青少年的经验,他家里也大。”

  “谢谢你的夸奖,容我提醒,你的辩解是苍白无力的。”鼬驳回了他。

  带土急到眉毛都要打结了。“我要是想害他,师母第一个打死我!”

  他指的是鸣人的母亲,那对砹星夫妇中的妻子。众人从鸣人平时表现出的移山排海的超级力量想象了一下他的母亲,尤其是她暴揍带土的场景,一定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这个理由终于得到了大多数人的理解,和同情。除了斑,他对此不屑地嗤之以鼻。

  带土可算松了口气,继续说,“再说那石碑有十公斤重吧,我就算进了保险箱,这不难,可我难道能拎着它就跑吗?”

  好像还真的可以。

  在座的谁不能拎着十公斤的重物到处跑啊,每天清晨十公里负重跑不是每个人的必备项目吗。八条眉毛又立刻狐疑地挑了起来。带土连忙闭嘴,左右看看,慌得仿佛真有那么点做贼心虚,生怕再一说漏嘴就暴露他每天早上逃避晨练的事。

  鼬轻轻地咳嗽一声,出来打个圆场。“那么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人拥有这个技术?”

  “有是有,我当年的合伙人……可他……”带土停了一会,才说,“他已经死了。一年半以前就死了,我还去他的墓地看过。”

  这看来又是一条死路。一条盲巷。气氛瞬间又变冷了,倦怠和厌烦难以察觉地从每个人的上空卷过。尤其是佐助,他还让鸣人在门口的冰激凌摊等着他呢。因为来之前他还以为今天就跟其他任何一次家庭会议一样只要露个脸就行了。

  “不一定吧。”打破沉默的是泉奈。

  他单手捧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带土,语气轻快地说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吗?我还看到你每天晚上偷偷跟踪人家。”

  “你又偷看别人!”带土像被踩中了小脚趾一样大声抱怨道,顺道翻了一个白眼。然而他的反应却等于变相承认了泉奈说的话确有其事。

  因为否认也没用,徒劳,白费功夫。泉奈有一种特别的能力,他可以以画面的形式读取别人的记忆,或者说是对方曾经看到过的画面。藏得再深也不行,甚至就算本人已经遗忘了都不能阻止他的入侵。他的这个能力来自于一场实验事故——不是带土的那一场——每一个超能力者背后都有一场实验事故,请记住这一点就好。他的事故要早五年,当时他正气冲冲地跟隔壁高能物理系的实验组长吵架,理由并不是那么重要,也许是因为不公平的实验经费分派,也许是因为午饭时对方跑到他的实验室吃了他的午饭。即便在七年后的今天再度回忆起这件事,他的内心还是充满了愤怒。那盒他哥哥给他的黑椒鸡腿饭,就算已经冷了,放满了他不太爱吃更不讨他哥哥欢心的花菜,饭盒盖子上还有千手的标记,那也是属于他的!那个白发强盗就这么走了进来,大摇大摆,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一句话也没有问,自然地拿起来吃了。总之他气上了头,以至于没有发现对面,也就是那个白毛混蛋自己的实验室里发生的异动,当他们都觉察到的时候,早就为时已晚。那一天之后他发现了他身上的异变,一年后他放弃了自己的研究生涯,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时已经是他那个成功的商人哥哥最重要的副手了。这个能力虽然在研究室里只会增添麻烦,但在谈判桌上却还能帮上点小忙。当他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之后,也试着用这个能力给他自己找点乐子。

  比如现在。

  带土在他面前羞愧地低下了头。他承诺提供那个人的线索,但条件是只允许鼬和止水和他一道去“看看”。

  

  木叶市港口。辉夜女神像的灯光映照不到的某个集装箱堆场。

  黑暗中有几辆汽车鱼贯而入,停在了某个毫不起眼的转角,沉重的钢门被几个人合力缓缓地推开,几条在黑暗中白到让人觉得刺眼的手电筒发出的光线来回扫过里面的货物。几声满意的带着挥之不去的异国腔调的嘀嘀咕咕。几个异常壮实的大汉从车里跳下来,准备进行他们计划中的搬运工作。

  鸣人目睹了一切,立时就站了起来准备飞出佐助搭建的光学迷彩掩护,被后者一把抓住了披风。布料被拽到了脖根,差点没把他勒死。好吧,差点是有些夸张,就算砹星科技的披风也勒不死一个钢铁之躯。鸣人奋力挤出来的泪花大部分是来自于委屈。

  “你干什么!”鸣人使劲眨了眨眼睛,期待着佐助的微光夜视仪能看见他闪闪的泪光,“我啊,我就要抓住他们了!他们带着枪,我的X透视看见他们交易的东西是军火!”

  “嘘。”佐助小声呵斥道,“是我要问你想干什么,我们今天不是来蹲这群小混混的。”

  “那我们就放着不管吗?佐助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坐视犯罪……”

  “收声,人来了。”

  他顺着佐助的视线眯起眼睛,不远处驶来一辆没有打开车灯的摩托车,正低调而谨慎地接近这里。仿若一只狩猎中的黑豹,小心而老练地在猎物周围徘徊,深思熟路地迈下它的每一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缓慢地靠近,然后伺机一击毙命。

  “那,那就是……?”他也学着佐助压低了声音,但尾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的颤抖。

  “那是带土。”

  鸣人顿时一脸败兴,像是刚刚经受了一场冰桶考验。他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画起了圆圈。过了一阵,又嘟囔道:

  “真的不用去抓罪犯吗?他们好像要走了。他们发动汽车了,他们马上就要走了。”

  “别动,我哥会安排好的。”佐助说,“我们今天出来不能被我哥他们发现。”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鸣人哀伤地问,更加委屈地扁起嘴。

  “直到我们等到的那一刻。”

  佐助望向前方,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尽管鸣人觉得这个调调说话的佐助帅爆了,夜晚星辰的光芒在他的侧面和下巴轮廓上照出一道辉光,但依然无法支持他再多坚持一分钟。他东张西望了一会,抖了抖披风,把尾端绕在自己的手臂上以防再出现刚才那样的悲剧。注意到佐助在冷冷地看着他,赶紧解释:“你放心,我不是去破坏鼬大哥的布置的。你渴不渴?在这蹲了三个小时我腿都麻了,我出去买个饮料,很快回来。”

  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要不了多久,再说你本来也不需要他在这,佐助转了转眼珠,点头让他走了。鸣人兴高采烈地飞了出去,花不到一秒就和星星们融为了一体。

  却没注意到那辆摩托车什么时候起已经不见了。

  与此同时。

  鼬的披风掠过低空,落在了一道黑影面前。黑影见势转身,却看见那个方向不知何时站着一模一样装束的止水。一个捆绑绳索发射器从止水的手中掷向了黑影,在他跃起躲避的时候,天上飞来大群大群和夜色融为一体的乌鸦阻住了他的去路。片刻之后,传来落地的钝响,黑色的羽毛慢慢地飘落,又一声,却是没有捆住任何东西的绳索发射器。有什么东西似乎撞上了隔壁甬道摆放的集装箱,同样的响动接二连三地发生,越来越远,仿佛一道疾驰而去的迅雷。鼬和止水对视一眼,急忙发射钩枪,滑动的钢索带着他们飞跃到声音的所在地去一探究竟。

  他们赶到时,带土正和那个黑影面对面站在甬道的中央。摩托车头盔的玻璃被打碎了一半,带土索性摘了下来,用手拿着。黑影的面具落在它主人的脚边,但并没有丝毫要被捡起来的样子。两人的表情都很奇怪,既好像涌上了所有的情绪,又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每一块肌肉都像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那样尖叫着战栗,但为了维持面子,更主要的是不愿意对方在眼前生生地再度失去踪影的那种迫切感,牢牢地将他们钉在了原地。

  鼬可以只用一个词来形容此刻——尴尬。

  他们很尴尬,并试图用尴尬来杀死在场的所有人。没有得逞。他在他的工作日志里这样补充道。

  僵持了差不多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那个黑影先说话了,声音像是从损坏了的收音机里传出来的那样充满了遥远的沙沙的杂音。多半是整夜吹风导致喉咙干涩的缘故。

  “你为什么没死。”黑影说。

  “你不是也没死吗!”带土也被从奇怪的氛围里解放出来,中气十足地反驳。与他对面的人形成了好比是实和虚那样巨大的反差。

  买了个西瓜回来的鸣人正好也在此时赶到现场,分了正好追踪着鼬跑过来的佐助一半。警察们正好在这个时间团团包围了港口,逮捕了正好没能逃走的犯罪者们。警笛和手提式探照灯和狙击枪的红外线瞄准和佐助的面部识别扫描仪的光来回交替扫过带土和他对面那个人的脸,照得他们不得不眯眼并左右躲闪。

  “够了。”带土终于忍无可忍,在手边打开了一个通往乌鸦洞的通道,把所有相关者全部踢了进去。当然不包括警察和军火商们。

  

  在人肉测谎仪泉奈面前,没人能够撒下哪怕半句谎话。

  “我也没打算撒谎。”旗木卡卡西无奈地一摊手,却因为双手被拘束住而没能完成。

  他们正在乌鸦洞的特别禁闭室里,强度是自打鸣人来了地球以后以关住他为标准建造的。卡卡西进门打量了一阵就决定彻底放弃抵抗,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止水本来提议把人交给KPD(木叶警局)来审,但鼬认为万一卡卡西过分合作,可能会将一些义警的秘密身份暴露给公众。“毕竟我们还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我只是在查一些事,不是敌人。”卡卡西耷拉着眼皮,看着自己的手背,突然冒出一句。

  身在监视玻璃之后观察他的鼬马上警惕地望向各个屋角房梁,想找出哪里有窃听器。

  卡卡西依旧没有抬起眼睛,极其无精打采地继续说道,“我只是猜测你们大概会问什么。你想问我的目的对吗?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我大概对你们造成了什么麻烦。我想我应该没有你们要的东西,我也确信我不是你们真正要找的人。那么是我在做的事挡住你们的路吗?我想不太可能。这就是你们想问的问题了吧。你看,结论很清楚了,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泉奈的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可以看出他在笑,但笑得很轻,带有一种表演性质的刻意为之。这是一种谈判上的策略,对妄自尊大的迟钝者来说是麻痹,对步步为营的聪明人来说则是一种威慑。

  “别来这套攻心战了,对我没用。你在我的眼前一览无余。比如说你是怎么在中东诈死的,你手上的传输装备是怎么来的。我还知道最能攻破你防线的事是什么,或者说,人?带土。你今天晚上见过他了对吧,我全都知道。你可以怀疑是我是不是在用搜集到的情报故弄玄虚,那么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甚至知道你跟带土之间……妈的我的狗眼!”泉奈突然失态地捂住眼睛,差点滚到了桌子底下。

  

  监视玻璃后面的带土急忙转头解释。

  “我跟他什么都没干啊?!我们当年可单纯了,真的,相信我啊!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

  鼬叹了口气。“电脑,给我加个提醒事项,提醒我以后注意不要让佐助离他太近。三十米也不行,三公里可以。确定。”

  

  “……!”卡卡西被这一变故震惊得不但睁大了眼睛,还探出头去,看泉奈到底怎么了。只见泉奈一手扶着眼眶,另一只手摸索着支撑自己坐回椅子上。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迅速回到刚才装神弄鬼的状态,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你的事我很清楚。让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吧,你以为有人偷了你当年那场实验的结果,害怕有人拿着这个东西犯罪,所以才出来跟踪和调查那个人,我说的没错吧。”

  

  两年半以前。

  带土一边大叫着“Eureka!”一边蹦跳着回寝室,隔着门都能听到他在走廊大呼小叫的声音。卡卡西艰难地从被窝中爬出来,反正等会也会被拖出来的,不如自觉一点可以稍微不那么难受些。他才睡了两个小时,七十二个小时里的两小时,现在头疼得快要炸开了。也许宇宙大爆炸就是这么开始的,一个高维生物的脑袋爆炸了,一个低维的宇宙就此诞生,Whala! 连这个音效都那么像带土嘴里发出来的。卡卡西苦笑了一下,给自己泡了一杯加了混合维生素药片的水,边喝边看着带土冲进来,关上门,推开他自己桌子上的一堆垃圾和杂物,摸出一叠手稿。

  “我看看我看看,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每一项都符合。”

  卡卡西等着他什么时候切换到解释说明模式,在此之前小小地发个呆。

  “咱们的神威呢?快,快拿出来。”带土忽然向他催促道。

  神威是他们之前一直在做的跨纬度重力场压缩器的原型机,他们做了一切必要的计算,贿赂了计算机系的哥们偷用了学校的超级计算机进行理论验证,花了好几个月时间筹备组装机器,终于只剩最后一步了。可这一步却是最最困难且无法以他们的能力触摸到的。

  他们没有动力源。

  带土甚至动了要去日内瓦偷那个大型强子对撞机部件的念头,暗地里准备了护照和签证,结果事到临头被他们家里人发现并逮了回去。在那之后卡卡西三天没有见过他。

  听他这时候提起,卡卡西吓了一跳,差点没被水呛到。“你偷到了?”

  “偷到啦,根本没人看守,轻松得很。”带土随意地往床上一坐,好像根本没当回事。

  卡卡西一下子感觉自己嗡嗡作响的脑袋里变本加厉地响起了防空警报。没完没了,一声接着一声,凄厉得惊心动魄。

  “那你,”他没有察觉到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了,下意识地依然举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才感觉喉咙没有那么的紧,“你是怎么带回来的……?”

  “往大衣里一塞就带回来了呀。”

  卡卡西几乎有点着急了。“海关没有扣押你吗?”

  金属跟放射性物质想藏也藏不住不是吗,不像毒品还能塞进……他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出现被一群狂吠的警犬在前面引路的缉私警察的画面,皮靴像狂风骤雨一样落在修建得光亮整洁的地板上,追着一个裹着大衣跑得慌不择路的嫌疑人。那人的脸,正是带土。

  “海关?为什么是海关?”带土一脸疑惑。他一贯的天真的不知道事态严重性的表情,像是只不过站在十字路口无法抉择朝哪边走一样。

  快跑啊带土,快跑。

  “你是怎么回来的?”

  “跑着回来的啊。”带土被卡卡西严肃的表情搞得十分莫名其妙。他迟疑地举起拇指,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朝窗外的方向比划了一阵,卡卡西赶紧趴到窗框上看看有没有狙击手拿枪口瞄准这里。

  “高能物理系的实验室离咱们宿舍不就两条街而已吗?”带土说着从大衣里取出一块发亮的矿石,笑着说,“看,就是这个。快把神威拿出来吧,咱们现在就试试。”

  然后就发生了那次这间屋子里的人都知道的实验事故了。

  事故发生之后,卡卡西主动办理了退学。宇智波家的人既没追究也没打听过他到底去了哪,也许有人在某次晚宴的时候提起过他在什么地方当兵,得过什么功绩,但他不来主动找这家人,这家人也并不关心他做了什么。一年以后他对军队的行事方法感到失望,决定以自己的方式做一个义警。这一次,他主动制造了一起事故,让他的衣服碎片披上国旗埋进了阿灵顿国家公墓,然后偷偷潜回国内。引发事故对他来说已经是第二回了,有什么理由不熟练,不天衣无缝得让人绝不怀疑呢。

  卡卡西回国后一直独来独往,靠着改造稳定后的神威偷偷地惩治犯罪,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他也知道这个城市有其他的义警存在,但只要互不干涉,谁也不会太在意谁。直到最近,他发现了一个人,总是能抢在他的前头处理掉那些犯罪者。甚至有一次,他就埋伏在门外,一墙之隔,竟然还是被人抢了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那么万分之一的疏漏,有人取得了他们当年没能全部烧毁的手稿,彻底研究并弄出了跟他一样的装置。那就有些不可容忍了。他的神威之所以能够实现,是来自于一个伟大研究者的自我牺牲,如果有人滥用这个研究成果,不亚于是对那位研究者的亵渎。除开这种精神层面的洁癖和对友谊的维护,还有一个不得不阻止对方的理由——

  这个新人实在太过高调了,他甚至在每一个解决完的犯罪现场留下一株新鲜芦荟宣告他的身份。芦荟侠,报纸上这样称呼他。简直没品到了极点。卡卡西闯进门里却只看见一株翠绿茁壮的芦荟时,心里面只有这一个念头。

  

  “……没品到了极点。”泉奈说到这里时故意地停顿了一下,这就是他看到的全部卡卡西的故事。的确就像卡卡西一开始说的那样,他跟石碑失窃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泉奈伸出手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后者从刚才起,确切地说是从泉奈开始讲那些往事的那一刻起就浑身不自在了,但因为被拘束住了而没法躲进桌子底下那片刚才泉奈滚过的地方,只好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倒在桌面上,假装自己毫无知觉,脸朝下,双臂尽可能地摊直,他想象自己是一条搁浅的蝠鲼。

  “这一点上我们意见一致。”泉奈眨眨眼睛说道。

  其他的宇智波也绝不会有第二种想法。

  除了怒气冲冲地开了个通道闯进来的带土。

  “芦荟有什么不好!又能吃又能美容,你对芦荟有什么意见!还有你,”他转向泉奈,“下次不许你再偷拿我的芦荟去做面膜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什么,你不受任何人威胁?哈,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怎么样,我的芦荟可是从千……”

  “不要再说了!……妈的,我已经看见了!”

  这就是超能力者的痛苦之处。能力越大,痛苦越多。

  “你这么进去不怕嫌疑人趁机跑了吗?”鼬冷冷地打断了他们。

  他是跟在带土后面进来的,趁着通道没有彻底关闭的半秒延迟。这对经过训练的乌鸦侠来说不是问题。

  “我不会跑的……”桌上的卡卡西有气无力地说道,“而且我不是嫌疑人,我是咸鱼……”他看起来似乎快要死于自我厌恶了,带土赶紧出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说到嫌疑人,泉奈的思路迅速地被拉回到案件上来,成功替代了刚才想要把自己的脸抠下来的冲动。是的,现在还有什么比解决眼下这桩事件更重要的呢。再不找回它,可是会损害到斑的面子和名声的。

  “确实不是他,我可以为他担保。”他皱着眉头,咬起了指甲,“真烦,除了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人能绕开摄像头完美犯罪呢?”

  “不会有别人了。”带土肯定地说。

  “那就果然还是你们!”

  “说不定也许根本没有绕开呢……”卡卡西鱼张了张嘴。

  “你说什么?”

  “别老纠结在非得绕过去不可的问题上了,只要摄像头拍不下来不就行了。”卡卡西振作起来,说道,“请原谅我,但是我听了半天了大概也弄懂你们肯定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对方还没有留下任何可追踪的痕迹对吧。那么不妨换一种思路去想……”

  鼬和泉奈都沉默了。虽然鼬本来也就常常光站着不说一句话。

  “这倒是提醒我了。我早该想到的,刚才小芥末说到千……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泉奈忽然冷笑道,“我正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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